里面传来她自言自语般的声音,我没听清,但我记下了病房号。
没多久,有个男人来找她,两个人在病房里吵架,他大概抢了什么走,那个女人追了出去。
就是现在。
我踮脚开门,溜进去,看到妹妹在婴儿床上。
我很确定那是我的妹妹。
于是我艰难抱起她,就这么搂回了我妈的病房。
我妹中途嘤了声,但好在她懂事,没哭。
将我妹抱回去后,我又将那个陌生的婴儿抱去了那个病房。
就是阿姨回来看见我抱着我妹折腾时大惊失色,我爸后来听说后还训斥了我,说我胡闹。
至于我妈,她后来睡了几个小时醒了,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
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存在痕迹并不深刻,甚至后来想起来,我以为这是我做的一个梦。
而现在,有人拿着我姥姥赠予妹妹的玉佩来认亲。
回忆结束,我不确定回忆里的细节是否都对。
但假如是梦,我妹妹就没有被调换过。
若不是梦,那我当年也将妹妹换回来了。
那个认亲的姑娘呢,她在哪儿?我问。
我和你爸将她安置在湖东那个房子那儿。我妈小声说。
我蹙眉:你们做过亲子鉴定了吗,就将人安置在我们家房子?
我不敢。我妈垂眸道。
我爸也低下了脑袋。
他们怕真有那么个万一。
如果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那十八年来培养的亲子情如何割舍?
如果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十八年,这十八年又如何弥补?
我没有将印象中的事说出来,尽管我确定妹妹是亲妹妹,但六岁时候的记忆毕竟不一定真,唯有亲子鉴定是最强有力的证明。
这样吧,我很快就想好了应对措施,我们尽快约上那个认亲的姑娘,和她去做个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这件事没必要让悠悠知道。
没有谁会希望看到朝夕相处的亲人怀疑和自己是否有血缘关系的这一幕。